3月14日,摩托罗拉系统公司宣布,在美国伊利诺伊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起诉海能达公司,声称海能达的数字对讲机、基站、中继器和调度系统以及相关的商业及销售活动,侵犯了摩托系统的知识产权和商业机密。

3月23日,海能达作出正式回应,对摩托罗拉系统选择在法庭上对抗而不是在市场上公平竞争深表遗憾。“海能达已经做好准备,通过法律手段积极应对摩托罗拉系统的指控,我们坚信一定可以在美国联邦法庭上证明清白。”

美国当地时间3月29日,也是美国最大的专业无线通信展IWCE开展头一天,摩托罗拉向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提起申诉,申诉内容与3月14日起诉条款相同,同时要求ITC在美国地区对海能达产品施行“贸易禁令”。而那边厢,位于洛杉矶的IWCE展会现场,引领宽窄融合时代的海能达LTE-LMR 解决方案按其市场计划闪亮登场,吸引众多北美地区客户咨询洽谈。面对摩托的挑战,海能达的步伐显得从容淡定。

无论从发展历史还是企业规模看,摩托罗拉系统都是当之无愧的专网行业老大,海能达则是近年来冲击力最强的新晋豪门,在多个领域挑战摩托罗拉系统的传统势力范围。双方对簿公堂,吸引了行业的大量眼球。短暂震惊过后,业界最关心的是,这起诉讼的目的是什么?谁将取得胜利?对行业将会产生哪些影响?

摩托“预防性”诉讼

据了解,本次诉讼主要涉及DMR标准体系下的专利和产品。摩托罗拉系统的说辞是:因为9年前的人事问题,海能达相关产品涉嫌侵犯摩托罗拉系统的专利。摩托罗拉系统希望通过诉讼,禁止海能达在美国销售重点产品和禁止“侵权产品”进入美国市场。

这很难说是摩托罗拉系统的根本目的。信息通信是全球技术和专利最为密集的领域之一,专利诉讼一直没有间断过,大公司之间的专利官司经常一打数年,让一些主要审理专利诉讼案件的法院也颇为头疼。鉴于专利诉讼的复杂性,一般情况下诉讼双方会根据专利的性质、对产品开发的重要性,以适当条件达成和解。

企业之间的专利侵权诉讼,通常服务于市场目标(专利运营公司通过诉讼寻求专利授权费除外)。笔者认为,本次摩托罗拉系统发起诉讼,主要目的是捍卫其在美国市场的传统势力范围。从摩托罗拉最近几年的财报可以看到,作为一家全球化公司,其绝大部分营收和利润均来自美国市场,因此视美国市场为自家的“后花园”,绝不容许别家染指。

根据市场研究机构报告,2015年摩托罗拉系统的DMR终端和系统全球市场份额分别为47%、46.5%,均位居第一。但海能达的DMR在海外市场增长非常快速,近年来多次在海外项目招标中击败摩托罗拉系统,已经对其半垄断市场地位形成挑战。同时,作为一个面向中低端市场的标准, DMR产品更考量性价比,如果在美国市场展开大规模竞争,无疑将严重影响摩托罗拉系统的利润。

这可以看作是一起“预防性”诉讼:通过挥舞专利大棒,阻挡海能达在市场层面的进攻。事实上,就在发起诉讼一星期后,摩托罗拉系统在全球多个国家(包括中国)举办渠道合作伙伴大会,推出新一代MOTOTRBO解决方案,即新一代DMR小型对讲机和相关软件服务。摩托罗拉系统通过诉讼夺取市场优势的意图十分明显。

垄断标准,其能久乎?

专利侵权诉讼在信息通信领域很常见,中国通信厂商在崛起的过程中没少遭遇,已经屡见不鲜。欧美通信巨头普遍起步较早,掌握了大量基础专利和制定标准的游戏规则,并频频利用专利大棒敲打后进竞争对手,获取市场优势地位。例如苹果公司先后起诉HTC和三星专利侵权,并间接导致了HTC智能手机在美国的市场地位一落千丈。

本次摩托罗拉系统起诉海能达,有一点值得注意:摩托罗拉系统作为DMR联盟的创始成员,是第一版标准的制定者;跟大多数第一版科技产品一样,摩托最初制定的DMR标准有许多用户体验度不高的地方,后续由欧洲、亚洲等通信企业如EADS、海能达等做了很多扩展创新和改善。因此,难怪海能达在其官方声明中谴责摩托罗拉系统没有行业老大的气派,使用盘外招,选择在法庭对抗而不是在市场公平竞争。

历史证明,高通对CDMA标准的强势垄断,打击了市场积极性,导致有实力的玩家越来越少,市场日渐萎缩,最终沦为鸡肋。摩托罗拉作为DMR市场的领导者,如果希望通过标准垄断来获取市场优势,稳固其高额利润,必然导致技术发展缓慢甚至停滞不前,从而丧失DMR本身的竞争力,进而导致客户利益受损。

通信行业是技术更新迭代非常快的行业,大量技术不到五年就会失去效用,被新技术取而代之。专网通信行业更新迭代稍慢一些,但近十年海能达等厂商经过大量技术改进,大大提升了用户体验,成就了DMR如今的江湖地位和市场繁荣。假如摩托罗拉系统意图通过专利诉讼强力保证其垄断地位,让DMR标准走向保守,对整个产业发展来说都不是幸事。

市场能说明一切

事实上,通信产品能否进一步提升用户体验度、满足用户更高使用需求,是决定厂商市场竞争力的主要原因。拿中国公安用户举例:专网通信的安全性和稳定性是至关重要、甚至首要条件的。2008年中国公安部牵头中国厂商自主研发了PDT标准。PDT标准历经多年技术和市场应用的完善,逐渐成为全球主流标准之一。

海能达作为PDT标准的核心起草单位,也是推动PDT标准走向成熟的最大贡献者。PDT标准正式发布后,海能达不仅进行了大量修订工作完善相关功能,还向PDT联盟提供了相当多自家的产品设计文档,友商因此能少走弯路,更快开发出相关产品。同时,在充分竞争态势下,公安客户也能享受到性价比更优的产品和服务体验。

用行业发展的眼光持续投入自主研发,坚持以用户需求为导向创新,让海能达逐渐赢得全球客户的青睐和信任,市场份额逐年扩大。近年来,海能达已经成长为专网通信市场的领导者之一,与摩托罗拉系统在市场层面展开全面对决。

在PDT领域,海能达掌握了核心技术,市场份额处于领先;在DMR领域,海能达解决方案已经突破原有标准,具备技术先进性,展现出很强的市场竞争力。在TETRA领域,海能达通过收购、融合德国子公司及研发中心的产品技术,新一代TETRA系统处于全球领先的水平,并在多个项目招标中击败摩托罗拉系统。例如2015年海能达击败摩托罗拉系统,中标荷兰公共安全应急服务更新C2000通信系统基础设施项目的Part1部分,项目金额当时折合人民币约6.16亿元,引发摩托联手KPN、Koning&Hartman组成的联合投标方向法院提出诉讼,最终法院判决海能达取得胜利。

专网通信行业技术迭代正在加速。海能达连年增加研发投入,根据海能达年报显示,2015年研发经费占营收比重达12%,2016年研发投入同比增长94%、研究经费占营收比重达15.96%,海能达以极大魄力投身数字和宽带技术自主研发,目标掌握未来主导权。“风物长宜放眼量”,过去的专利并不能保证未来的发展,行业领导者应当竭力拓展面向未来的数字和宽带技术,迎接技术革命带来的大机遇和大挑战。